我喜歡看雪。
不是說我多像那些言情小說中的女主角,一看到雪腦袋中就可以冒出一堆浪漫想法,還順便吟詩作對一番。
我就只是很單純地喜歡看著那一片被銀白渲染的世界。
「妳喜歡這個景象?」一個聲音在我背後響起,我不明白自己現下心中那股騷動是怎麼回事。但我肯定知道那代表什麼。
不是說我多像那些言情小說中的女主角,一看到雪腦袋中就可以冒出一堆浪漫想法,還順便吟詩作對一番。
我就只是很單純地喜歡看著那一片被銀白渲染的世界。
「妳喜歡這個景象?」一個聲音在我背後響起,我不明白自己現下心中那股騷動是怎麼回事。但我肯定知道那代表什麼。
「沒有,只是……」眼角餘光瞥見他在我身側席地而坐,我往反方向挪了挪。「我只是在想事情。」
我抬眼,看見他緊抿的唇。「所以說,你喜歡?」我反問他。
他搖了搖頭。「不。我是說,這一切,」他用手在空中揮了揮,「是很美,但是太過於死寂,彷彿全世界都停止了呼吸,除了那些飄落的雪花證明地球還在轉動。」
我望著他的側臉好一會兒,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。我當時不知道他話裡的絕望是為了誰、為了什麼,我只猜想他的心和現在的天氣一樣冷。
「我該回家了。」我邊說邊站起來。
他拉住我的手。
我看著他低垂的頭,再看看我們交握的手。同儕間的流言蜚語再次迴盪耳邊。
「他媽媽愛上一個小流氓,兩個人相偕私奔,最後被車撞死了。」
「還有還有啊,他爸爸因為承受不起所以瘋了耶!聽說在房間上吊了。」
他握著我的手緊了緊。他知道我想到了什麼。
我慢慢地蹲下,有些畏縮地把手伸向他。
他將我拉近,頭靠著我的頸側。
「那些都不是真的,」他的氣息吹拂過我的頸項,帶起一股酥麻。「我爸媽在我小時候被海浪捲走,不是像他們說的那樣。」
「嗯。」我輕輕應了聲,手指不經意地圈弄著他的頭髮。「為什麼不解釋?」
「沒必要。」
「那為什麼跟我說?」
他笑了。
我推開他。「我真的該回去了。」我感覺自己的臉頰熱得發燙。
他深吸一口氣之後再重重地呼出來。
「好。」
「明天見。」我笑盈盈地說。
「再說吧。」他勉強扯了扯嘴角。
我踏上回家的路,對他態度的轉變感到不解。
***
他沒有來上課。
放學後我立刻飛奔到昨天的地方。
沒有,那裡空無一人。
然後我聽到鳴笛聲。
我的身體比腦袋還快,在回過神來以前我已經到了崖下,救護車旁。
白色的雪被潑灑上艷紅色彩,我不去想那究竟是誰染上的絕決──一如他躍下時的心情──答案清楚明瞭。
那日我恍惚返家,晚飯也沒吃倒頭就睡。之後幾日我都像個沒事人似的,日子照過,卻 在後來輾轉得知從他小時候和他相依為命的奶奶在上個月底過世了,距離他的自戕不過兩星期。
原來,一無所有竟是如此令人絕望。
放學後我立刻飛奔到昨天的地方。
沒有,那裡空無一人。
然後我聽到鳴笛聲。
我的身體比腦袋還快,在回過神來以前我已經到了崖下,救護車旁。
白色的雪被潑灑上艷紅色彩,我不去想那究竟是誰染上的絕決──一如他躍下時的心情──答案清楚明瞭。
那日我恍惚返家,晚飯也沒吃倒頭就睡。之後幾日我都像個沒事人似的,日子照過,卻 在後來輾轉得知從他小時候和他相依為命的奶奶在上個月底過世了,距離他的自戕不過兩星期。
原來,一無所有竟是如此令人絕望。